离之外也，是世之大患也。

社会的发展往往难以实现平衡式前进。这种自然人性论与先秦其他诸子相较而言，是更为纯粹的自然人性论，而没有把善恶这样的事实上是人的社会属性掺杂进来，有利于厘清先秦人性的含义。

由于人是社会性的存在，在进化过程当中，人的自然属性也与人的社会属性相关，比如人的语言学习能力，个人的这种能力虽然是天生的，但它是在人类社会长期的进化过程当中形成的，因而这种潜力与人的自然属性相关，也与人的社会属性密不可分。它既不是儒家的理想主义，使人成为抽象的理想化身，也不同于其他道家思想的个体主义，与道家思想不无关联的西方资本主义的自由也与《文子》有天壤之别，更不同于法家的纯粹法治主义。孟子故意排除了人的自然属性(现代意义上的自然属性，不包括善恶)，把人的自然属性排斥在人性的含义之外，这导致人成为纯粹的精神性存在。天有风雨寒暑，人有取与喜怒。但是受其哲学的局限，《文子》认为，法度得以实行，最后的依据在于人性，因而不得不把人们能接受法度的那种情感和品性看作人性的内容。

相反，能够把握时机，则随时而举事，因资而立功，进退无难，无所不通[3]104。在有为而治的时代，只能是原天命，治心术，理好憎，适情性，即治道通矣[3]183。还有一种，是道家对个人私意中恶性力量的洞察。

这就是性善性恶两种人性见解的一次交锋。按《性恶》篇之说，人性不仅天然，而且恶，人事努力便要矫正人性，如同工匠矫正枸木，二者是对抗的，完全不是配合的意思。③和前章说人欲为善一个道理，一方面要确立性恶说，一方面相信人性实际上是好的。(15)张灏：《幽暗意识与民主传统》，台北：联经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，1989年。

(14)庄子对现实人性之诡异危险的洞察，有丰富深刻的内涵。对其内涵研究也不够，如墨家与法家的性恶认识，有多少是出于辩护集权政治的需要，多少是出自人性观察，二者相互关系如何，就是一个认识仍不清楚的问题。

因为作者必须要宣布性恶，这是他要立的说，是用来与孟子性善论相争胜。这篇文献与大多数先秦儒家文献不一样，显出特别的对人民易于教化的怀疑。无性则伪之无所加，无伪则性不能自美……性伪合而天下治。同时，这一章又含另一个意思，人虽性恶，只要有师法礼义的教化，一定能向善。

按何炳棣的解释，不下比是百姓不准比周勾结，对官府隐匿事情，更进一步还有让百姓做官府耳目，相互监督告发的意思。④这样的批评对于《荀子》大多数篇章都不公允，但苏轼是针对《性恶》篇和《非十二子》中非思、孟章，这就切中要害了。数千万里之外，有为不善者，其室人未遍知，乡里未遍闻，天子得而罚之。《性恶》作者是谁现在不能确知，关于《性恶》可能作于汉代，当代学者周炽成近年来发表系列论文，有一些研究进展值得重视。

这里一个关键是，在教化中，性恶的因素自动消失，礼义师法之教不用面对来自性恶的麻烦和问题。这一意识始于老子，在战国道家思想中进一步延伸，庄子表述最为深刻。

不让就是抢出风头，不顾就是不思合理。所以孔子对季康子说：子欲善，而民善矣。

但事实是，性恶一直被理解成荀子基本人性主张，而且是荀学政治思想的基础，这就有很大问题。但性恶说是故意标新立异，急于成一家之言，为荀学张门户，这是有道理的。孔子不担忧人民不好，但认为人类社会一定要有君子引领大众。该篇又批评儒家德教观，说孔子那样的圣人，海内之人都悦其仁，美其义，可是跟从者只有七十人。进入专题： 荀子 墨子 法家 庄子 性恶论 。亲亲则别，爱私则险，民众而以别险为务，则民乱。

用此观之，然则人之性恶明矣，其善者伪也。荀子天道观是天、人相分，然后相互配合

今人之性，生而有好利焉，顺是，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。是以举天下之人皆恐惧振动惕栗，不敢为淫暴，曰天子之视听也神。

可以确定，《性恶》的作者在实际社会生活和政治问题的理解中，其实是持一种性善观，就是相信人性易善、愿善。这与性恶根本不是一个思路。

在这个性善和性恶意识的分野中，《性恶》篇处于有点奇怪的地位。胜法之务，莫急于去奸，去奸之本，莫深于严刑。《开塞》为秦国商鞅派法家的文献，其性恶认识，与《尚同》一样，是一种贯穿到政治思想中的真见解。从这点即可确知，荀子以情欲界定人性，根本没有情欲为恶的意思，不仅没有，还正好相反。

《性恶》之论述没有真思想，从该篇的叙述已可看出。打一个比方，荀子学说如一棵树，天人相分、性伪相分说是主干，性恶说是杈出的一个枝条。

数千万里之外，有为不善者，其室人未遍知，乡里未遍闻，天子得而罚之。其中尤以庄子最为深刻，其对人心险恶的忧惧，实际上影响了宋明理学的幽暗意识。

因为作者必须要宣布性恶，这是他要立的说，是用来与孟子性善论相争胜。所以孔子对季康子说：子欲善，而民善矣。

这也是性恶说的一个来源。判断《性恶》为荀学中晚出的分支，有一个简单根据，就是《荀子》中其他各篇谈论人性，都未提性恶。这个预设没有明确说出，从其叙述可以看得出来。儒学自孔子始，就有一种对教化政治的乐观信心，相信只要导之以德，人民就能有耻且格。

《尚同中》：政之所加，莫敢不宾。⑥郭沫若：《十批判书·荀子的批判》，北京：科学出版社，1956年，第194页。

立君之道，莫广于胜法。但儒学的幽暗意识肯定是一个重要的问题。

但内篇有一层意思，纯朴人性只在上古存在，后来就逐渐败坏了。⑩可见墨学尚同主义为让人民不敢，已有何等严峻的政治构想。